All等党,不萌RPS,爱他就要虐他,虐等专业户,BE美学爱好者。
工作忙,拖延症重度患者

【旭日明诸】束魂(五)

19

 

方鉴明奔波数百里,在西边与流觞军主力汇合后,便直入居北镇,西平港刺史陈赫然、副将修风已早已带队在城门等候,终于得见这死而复生的清海公真容,果然是气宇轩昂气度非凡,只是没料到,他竟生得如此韶秀斯文,比起武将倒更像一个舞文弄墨的文人。 

 

陈赫然本以为,方鉴明的那些传奇事迹,多半是有心人为了阿谀奉承美化而成,可今日短短的接触,已经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。方鉴明年纪虽不大,但行事作风缜密果敢,难怪可让曾令九州震撼的流觞军忠心耿耿听命于他。

 

虽连日疾驰数百里,但方鉴明却没有歇息的意思,他雷厉风行的询问完此前的战况,便让副将修风速速将军事部署、人事分配以及所有的卷宗都送到房中。自到达西平港后,方鉴明便焚膏继晷,连原本懒散惯了的驻军,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令行禁止谨慎行事。有了这位这料事如神的清海公坐镇,本还吃紧的战局很快有了逆转。

 

方鉴明如此急于解决西平港之乱,除了是为了国祚,自然是还有私心,他牵挂京畿中那人的安危,是想尽快能从此处抽身。这些日子,虽然他每日不过浅寐几刻,但那人总会抓紧时间窜进他的梦中,满脸不悦的催促他快快回去,给他解闷。

 

又过了三日,诱敌弃船上岸之计得逞,大部分敌船被烧毁,只有两艘往深海逃去,清海公强令追击拦截,终在日出前将剩下的敌军尽数歼灭。陈赫然等人本欲留他吃一席庆功宴,好好放松放松,可方鉴明却归心似箭,只说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天启,今日只想早歇,婉拒了宴席。

 

衣物尽褪,方鉴明沉身泡入冒着热气的浴盆中,积攒了多日的疲惫总算得到了释放,来时还能隐约看到身上的痕迹,此时已无迹可寻,方鉴明用手捧起一弯清水,轻轻清洗布满伤疤的手臂,水温暖且柔软,就好像那夜抱着他的人。此时他人虽还在几百里外,可心却好似飘到了那座孤城,这段日子,帝旭是否也日夜盼着他归去?

 

迷迷糊糊间,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,游离的意识瞬间凝聚,他起身迅速的披上里衣和披风,未待外人通报,便率先问道:“何事?进来说吧。”

来人是他带来的亲卫,平日里一向稳重,如此神色想必不是小事。果见来人推门后便立即将门关好,凑到他跟前小声道:“公爷不好了,小公子被右普敦王所虏,目前被囚禁在霜还城。”

 

20

 

随着方鉴明的离去,这座偌大的宫殿,又失了颜色,伎荷不美了,连昭明宫的那树霁风花,都变得寡淡无味。

 

参方鉴明刺杀六翼将的折子有增无减,帝旭本就心烦,没想到前两日前方突然传来战报,说方鉴明在西平港刚打完了胜仗,便心急火燎的起身前往了黄泉关,这一消息,对帝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,这数月他对方鉴明朝思暮想,可对方竟没有与他心意相通,还是更在意他那徒儿!

 

明明是打了场漂亮的胜仗,帝王却丝毫不见喜悦,今日刚下朝回到寝殿,穆公公弯着腰耳语有要事请奏,帝旭不耐烦的支着脑袋挥挥袖子,让他们有屁快放。脚步声一听便是习武之人呢,他抬眼一看,发现是自己安插在霁风馆的眼线,他本以为此人在那边是呆不了多久的,没想到方鉴明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

那人单膝跪下,双手举过头顶,给穆内官递上了一卷只有指头大小的蜡封密函:“前几日霁风馆接到了清海公寄回的密报,让陈统领彻查绫锦司,果然发现了鞠典仪通敌M国的证据,内容已译到了纸上,请陛下明察。”

 

六翼将之一的鞠七七?她和方鉴明算是家族世交,双方父母还曾定下过婚约,为何会叛国?帝旭满腹疑问的打开了纸条,瞬间脸色大变,犹如五雷轰顶,一行字映入眼帘,字句岁短却又堪比当头一棒——【方海市是女人,也是方鉴明的情人。】

 

修成有力的五指瞬间攥紧,瞬间将纸条揉成了碎末,帝旭努力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怒气,咬牙切齿的问道:“鞠七七人呢?传来问话。”

 

暗卫踌躇片刻,才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请陛下息怒……鞠典衣她,已在半个时辰前畏罪自杀。”阶上的帝王久久没发声,待他悄悄抬眼去瞧时,才发现那站在高处的人神色恍惚,似乎定格了。帝旭艰难的将这接连不断的坏信息吞下,心中升起一丝凄楚,他疲倦不堪的坐回太师椅上,下令此时让霁风馆彻查后再报,妥善处理鞠七七的后事,不要让人看出端倪。

 

处理完这一切,纸条上的那句话,却像鬼魂一样缠住了他的思绪,他本想着等鉴明回来,便豁出去坦白心意,不管结局如何也算无憾,可如今忽然冒出了一个女人,倒让他乱了方寸,虽他嘴硬说不信,可心里却信了八九成,莫非……终究还是晚了一步?

 

天意弄人,这十几年,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,就算是上天入地方鉴明也总能替他得到,可那些他都不是真心想要的,他好不容易有了真心想要的,偏偏就不能遂了他的心意。万千愁思,让帝旭连日寝食俱废恍恍惚惚,便干脆去宫外的一处温泉散心,他这人有个毛病,心血来潮便什么都不管不顾,瞬间就把方鉴明的嘱咐抛之脑后,就只带了十几个护卫便出了宫。

 

21

 

与此同时,方鉴明也终于赶回了天启皇城。连日来他几乎是日夜不休,先是在兰兹城险象环生的救了方海市,将她托付了张承谦后,又是日夜兼程的赶回天启,回到宫中时浑身已是散了架一般,陈哨子见方鉴明形容憔悴,本想让他先稍作休整,可方鉴明却并未领情,急不可耐的便往金城宫去了。

 

众人鲜少见到一向持重的清海公如此快步而行,他目不斜视的一路疾走,险些撞上了廊上迎面而来的宫女,抬起头一看,才发现原来是缇兰的贴身侍女碧红,身后则跟着林御医。

 

以方鉴明的身份,本可以不加理会,可他向来注重礼节,于是便客气的问了一句:“是淑容妃身子不适?”

 

碧红欠身行了个礼,才掩着嘴面露喜色的道:“回清海公,自娘娘承了圣宠后,便一直食欲不振,所以才找御医去瞧瞧。”闻言后,方鉴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虽心中五味杂陈,还是强装镇定的挤出了一个笑容:“原来如此,别是有喜了,还请御医快去吧。”

 

二人渐渐走远,方鉴明才觉得四肢都在发软,连日来支撑着他的意志力,因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瞬间土崩瓦解,他连忙扶住宫栏稳住身子,晃了晃头想让发黑的视线清明一些。

 

碧红的话犹如一盆冷水,浇灭了他心中熊熊燃着的火,他不由自嘲一笑,方鉴明啊方鉴明,你当真是糊涂,帝旭他是天子,为了国运,未来终究是要充盈后宫开枝散叶的,而你一个男人,帝旭再如何看重又如何?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臣子,难道你要为了一己私欲,让帝旭被世人朝笑,在史书上留下污点么?难道又要为了一己私欲,让历来忠烈的流觞方家蒙上以色惑主、祸乱朝纲的罪证?或许能知道他的心意,他便该满足了,不应有所奢望。

 

“公爷!”哨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脸:“不好了,刚刚卓英来报,说陛下一早就瞒着中卫出宫去了温泉,只怕带的守卫不足以保证陛下安全啊!”

 

“什么?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方鉴明冲口刚说了一句话,忽然全身一震,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,整个人便如雪崩倾倒。陈哨子大惊失色接住方鉴明委顿的身子,只道他是劳累过度急怒攻心吐得血,可很快他便觉察有异,只见方鉴明将头埋在他的臂弯,似乎痛苦万分,身体止不住的战栗,双腿蜷缩,虽然已紧咬牙关,但还是难以抑制的溢出sy。陈哨子知道方鉴明向来能忍疼,能让他无法掩饰,必然是超出寻常的巨大痛苦。

 

“公爷,你怎么了?”陈哨子的声音中也难掩慌乱。

“护……护驾!”从牙缝中艰难蹦出了两个字,方鉴明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,可这一次吐血后,他却觉得浑身舒坦了,适才那古怪的剧痛来得快消退得也快,甚至让他以为适才的痛感只是幻觉。

 

22

 

池子宽敞,大约能容得下十几人,先帝还在的时候,每次来都会带上数个美人,,可此时此刻,只有帝旭一个人无精打采的泡在温泉里,愈发显得形只影单晓风残月。朦胧的热雾迷了他的眼,渺渺仙雾弥漫,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人形:雪肌黑发,削肩美背,好像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,那人缓缓转身,湿漉漉的秀发,配着一张艳丽不可方物的脸,汗珠从下巴滴落在线条分明的锁骨上,映得整池都是春色。

 

“鉴明!”心潮涌动,尽管水汽氤氲,褚仲旭还是认出了这便是他日思夜想的人,他冲破水的阻力往对岸跑去,却没注意水面泛起了奇异的涟漪,这波澜逐成了漩涡,就好像水底有什么东西想要窜上来似的,帝旭终于察觉有异,忽然想起此前方鉴明曾提起,外族有能遁地潜水的术士让他务必小心,心中一凛,帝旭猝然停下了脚步,发现那个幻影早已消失无踪,他慌忙想往后退去,可为时已晚,这不速之客已察觉到了他的防备,漩涡忽的疾速向前移动,伴随着咕嘟咕嘟的闷响,一个灰白色的人影如迅猛的鲛鲨,从水中一跃而起,掀起了一片水花,紧接着一道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,帝旭只觉自己如被一头猛兽冲撞,瞬间人已被推出了数米,重重撞在石壁上。

 

“护驾!”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,帝旭拿开捂着胸口的手,除了皮肤被泉水泡得发红,看上去完好如初,卓英从一得知帝旭出宫后,便马上带着一队人马赶来,却终究晚了一步,他冲到池中的岩石上,和那身形诡异的异族人缠斗,众人只听见那刺客惊喜交加的喊了一声:“夺罕!”便不战而退。

 

“快追!”岸上地滑,帝旭光着脚一个不留神,险些便要滑到,随着这干脆的呼叫,自己稳稳当当的跌入了一个人的怀中,熟悉的花香混入鼻尖,帝旭惊喜交加,不由脱口:“鉴明,你回来了!”可刚说完,他又想起自己应当还在生气,下一秒便尴尬的板起了脸,自己站直了身子。

 

“臣不在,陛下当真把鉴明的嘱托抛诸脑后了。”那张脸经过了这数月的奔波劳累,瘦削了许多,后越发显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,方鉴明脸上并无喜色,开口便是责问。

 

“你还有脸说我?是谁忤逆圣意,擅自跑去黄泉关的?若你早日回来,还有今日之事?”被他这么一呵斥,帝旭更恼了:“就为了你那方海市,你要置朕的安危于不顾,你可知罪?”

 

周围耳目众多,帝旭的话外人其实倒不会多想,但在方鉴明看来,这简直就是旁若无人的吃醋宣誓主权,想到帝旭趁他不在,转头便宠幸了其他嫔妃,方鉴明愈发觉得气结:“臣确实有罪,但其中的缘由陛下应该能明白,我待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。”

 

穆公公隐约听见二人的争执,识趣的让其他人先避开,留下他们二人单独说话。

 

“忠心?”只听见帝旭冷笑一声:“你在身边藏了一个女人这么多年,竟然都瞒着朕,这便是你的忠心吗?”

 

方鉴明的脸唰的惨白,帝旭抓起他的手,逼近了他的脸:“有朝一日你娶妻生子了,是不是也一样瞒着朕?”

 

“你……”方鉴明觉得呼吸几乎凝滞,像有一只手在揉搓着自己的心:“你我都已经那样了,你……竟还要怀疑我的心?我早说过我当卓英海市是儿女,臣穷尽一生所珍视的人,不过仅剩寥寥几人,陛下这都容不下吗?。”

 

“这些话,你去和死去的七七对峙吧。”想到后来所呈报上来的鞠七七的遗言,那不堪入目的描述,让帝旭不忍细想的阖上眼。

 

方鉴明难以置信的退后几步,惨笑道:“好,总有一日我能顺了你的心,去地府和七七对峙。”连日的劳苦和伤病叠加,他终年崩住的那条弦终于在此刻被挑断了,方鉴明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,脚下一软,整个人便如在云中腾空一般,下一秒,他就重重的跌入身后滚烫的泉水中,水从鼻尖猝不及防的灌入,他被呛得想要咳嗽,却吞进了更多的水,眼前一片绯红,意识逐渐模糊。

 

帝旭只看见有一缕红,在本来清澈见底的池水中晕开,逐渐扩散成惊人的一片,是血……褚仲旭的心一咯噔,随机惊慌失措的跳入水中,将浑身湿透的方鉴明抱起,粗鲁的扯开他胸前的衣襟,一道触目惊心的黑紫色掌印赫然映入眼帘,是刚才术士在水中的那一击!他多年没有痛觉,见方鉴明还能好好的站在身前,还以为是虚惊一场,没料到竟然如此严重。

 

“鉴明鉴明!”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,可表情仍旧露出了痛苦之色,血丝从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溢,帝旭隐约觉得此次非比寻常,他紧握住方鉴明冰冷无力的手,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。

 

 23

 

李御医数次施针,可床榻上的人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,帝旭心急如焚的在房中来回踱步,他走两步便张望一番叹一口气,想通过叹气来催促沉默的李御医早点开口。

 

“陛下,淑容妃求见,如今在金城宫候着。”门外忽然有人来报,淑容妃来这做什么?帝旭没好气的说:“不见不见!没看朕在忙吗?”

 

“陛下还是去见见吧,也许……是有喜事。”一个细若柔丝的声音从塌上传来,方鉴明好不容易才悠悠睁开眼,便听到了门外的话语,他支起身子虚弱的开口:“这里有李御医,现在还要诊断,陛下回来正好也不会误事。”

 

“什……什么喜事,朕不去。”褚仲旭愣了愣,执拗的摇摇头,坚决道:“说什么我也要知道你伤势如何才走。”

 

李御医面色凝重,听到帝旭执意不走,抱手附和方鉴明道:“清海公说得对,此伤甚是复杂,微臣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,慢慢诊断,陛下可离开片刻,待有了结果,臣自会如实禀告。”

 

帝旭此刻一切以方鉴明的身体为重,听御医也这么说了,他才不情不愿的答应,跟着内官去见淑容妃。

 

淑容妃已经等待许久,听到动静后连忙迎上去,行了个礼。帝旭见她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身边的宫人,已知道她的心意,于是便扬手让闲杂人都退下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自那一夜后,他便给愈安宫赏了不少金银财宝,但一次也未在召见过她,此刻她忽然前来,倒让他想起适才方鉴明的那句没头没尾的“喜事”,他心念一动,试探道:“莫非,是……你怀了朕的龙种?”

 

听到此话后,缇兰脸色顿时涨得通红,半晌才憋出话来:“陛下!臣妾虽然对陛下无意,但也不会做那hui 乱宫闱的事,陛下从未宠幸臣妾,怎会……怎会有龙种?”

 

“你说什么?”这下轮到帝旭怔住了。

 

“我还道陛下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如此,便陪着陛下演戏了,可没想到碧红当真了,今日碰到了清海公乱说了话,我这才想来问个清楚,陛下可与清海公说清楚了?”缇兰说的飞快,眼见着面前的人,随着她的话语不断变换脸色。

 

“朕没有宠幸呢?那日朕喝的烂醉,不是你侍奉的?”帝旭神色复杂,看不出是喜是怒。缇兰揉了揉太阳穴,无奈地说:“怎么连陛下也糊涂了,那夜我只服侍陛下睡下,早早的就走了,后来不过是贪恋月色才晚了些回宫。”

 

帝旭这下彻底懵了,不是缇兰,那是谁?他的宫里如非召见,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的龙榻,可床上的痕迹却表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,能绕过宫中众多耳目潜入金城宫,又爬上他龙榻的,普天之下除了方鉴明没有第二个人!他这才明白,为何今日在温泉争执时,方鉴明的表情如此哀痛。

 

一瞬间,这段日子的愁云惨淡全都烟消云散,刚才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帝王,此刻脸上写满了狂喜,原来那不是梦!鉴明早就懂了他的心意!早就应允他了!他手舞足蹈的原地转了两圈,这才想起方鉴明还在昭明宫里躺着,他再也顾不上淑容妃了,连龙车都不坐了,就往昭明宫一路狂奔。

 

他一路拨开了几个想拦路的暗卫,直入方鉴明的房中,对比起他的喜气盎然,房中却是一片死寂,不仅如此,连面前的人也是一个个面如死灰。

 

帝旭环视了一圈这不对劲的气氛,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,李御医愁容满面,陈哨子垂头不语,方卓英一声不吭。他听见方鉴明低声吩咐道:“你们先出去吧,我亲自和陛下说。”

 

待三人散去关上门,帝旭就急不可耐的坐到床边,握起方鉴明的手,殷切道:“鉴明……今日是我不对,我……我那天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,你千万别误会,没有什么喜事,也不会有什么喜事。”

 

方鉴明失神的双眼缓缓移到帝旭脸上,听他娓娓说道:“等你这次伤好了,朕答应你,从此定不会胡思乱想了。你不是疼爱那方海市吗?我马上便召她回来,封她做个将军,做个郡主,就当给你赔罪,将来……等季昶再成熟一点,我便把皇位让给他,和你一同隐退,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我们了。”

 

方鉴明听他胡闹,看着他脸上的憧憬,心痛无以复加,他唇角虽有笑意,眼中却隐约含泪,他冰冷的手摸上帝旭棱角分明的脸,似是充满了无限的眷恋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残忍的打断他美好的幻想:“阿旭,对不起,我很高兴。”

看着帝旭愕然的脸,他的声音如在风中抖动的风筝:“可惜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 

 

<未完待续>

 

 


评论(18)
热度(160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Siyo_Lee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