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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忙,拖延症重度患者

风留(苏追/苏越)(五)虐文

第五章

 

怀里的人体温越来越低,面色清冷,对外界已经全无知觉,他安静的靠在自己胸口,似是睡着了一般,百里屠苏只觉得无名的恐惧从心底透出来,明明烈日当头却禁不住一阵阵发冷。从他记事以来,早已习惯了陵越的庇护相伴,竟从未想过有一天陵越会先他而去,丢下他一人。从前陵越总是恐他闪失,处处护他,他也知自己命途多舛,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,每每气盛时以“死”来顶撞陵越,师兄嘴上虽责怪的凌厉,眼中更多的却是怜爱和无奈,从此便又对他更好一点。那时他一心想一个人闯荡江湖,觉得陵越和师尊一样,只想把他困在天墉城一辈子,因此拼力反抗,可到了后来,他才知陵越不过是想在有限的时间中尽最大限度保护他周全,他去哪,他便想跟去哪暗中护着,恐怕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自私之举。陵越爱他疼他,但早知自己终会失去他,这种煎熬,因为他的清醒反而更清晰。

往事在脑中激荡,又联系起玉泱所言,百里屠苏越发觉得喉头梗塞,他一头撞进了小县城的客栈之中,还未等小二走过来,他已把追命架在背上,一把扯住了小二的衣襟:“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,再给我找最好的大夫过来。”

小二见他满身血迹,拿着剑又气势汹汹的,吓得大气不敢出:“客……客官,您先别激动,有话好说有话好说。”

“快给我请大夫,要是我师兄死了,唯你是问。”伏在背上的人正是性命攸关之际,百里屠苏方寸大乱,也顾不得礼节了,小二连连点头,心想他背后那人一动不动,似乎伤的极重,不死也快死了,要是最后没救活,这人发起怒来会不会要拉别的人陪葬?

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。”百里屠苏眉头一扬,推了对方一把,一边说:“给我打盆热水,还要干净的毛巾。”

 

百里屠苏横抱着追命,小心翼翼的将瘫软无力的他放在床上,追命陷在软绵绵的床榻中,头沉沉的枕着,紧蹙的眉头已经松懈了开来,安然得令人害怕。

后脚小二哆哆嗦嗦的把热水了毛巾拿了进来,听到百里屠苏低不可闻的说了句谢谢,一脸受宠若惊的出去了。

百里屠苏拧好了毛巾,托起追命的身子,他纤细的颈脖后仰着,婉若无骨任凭摆布。他轻手轻脚的开始解开追命的衣裳,随着一层层布料的掀开,他的手也已止不住颤抖起来,。这些人……竟然这样折磨他!布料之下几乎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,尤其是肩胛骨处被穿透的伤洞,已经能清晰可见的看见白骨,翻起的血肉里还混着砂石,惨不忍睹。不仅如此,肋下疑似箭伤的伤口上还凝固着黑血,似乎残留着毒素,若不是他及时给他灌了内力,恐怕他早就坚持不住了。

“我真后悔没有亲手杀了那群人。”百里屠苏狠狠砸了一下床沿,指甲几乎要刺穿掌心,暗暗发下毒誓,这笔账定要一笔一笔算回去。此时门外终于响起了吵杂的脚步声,他知是大夫来了,胡乱抹了下眼角,赶紧让他们进来。

大夫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严重的伤势,看着床上的人到吸了一口冷气,可是看到百里屠苏,他又是万万不敢乱下断言,生怕惹怒了他,当下老老实实的开始为追命处理伤口。百里屠苏支着追命半身,看着大夫拿工具轻轻掀开耷拉着的皮肉,往里面倒上药酒,怀里的人本来如同死了一般毫无生气,突然一瞬间便全身剧烈一震,喉咙里发出压抑凄厉的痛呼。百里屠苏心里一阵抽痛,抱紧了怀中颤栗着的人,忍不住斥道:“你轻点,这样要痛死他的!”

“哎呀少侠,他伤成这样,再怎么轻也是会痛的。”大夫面露苦色,下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:“他还知道痛是好事,若是这样都没反应了那才是没救了。”

百里屠苏犹豫的看着大夫又看着追命,无奈的放开了按住大夫的手,转而将掌心抵在追命的背后,暗暗的帮他灌输真气。

漫长的治疗对在场的人都是炼狱,待到伤口上好药包扎好,已经是傍晚了,追命有百里屠苏真气相助,尚有一丝意识残存,虽然迷糊却也是苦不堪言筋疲力尽,刚一躺下便沉沉的昏迷了过去。

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,捶着背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道:“少侠,张某已经尽力了,只是这位兄弟伤势实在太重,我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救活他,只盼若是有什么差池,少侠也不要迁怒于其他人。”

百里屠苏帮追命掖好了被角,看着他沉睡中的脸虽然依旧苍白,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,稍稍安心了些许,想起自己今日的冲动,不由也心生愧疚,当下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深深做了一揖:“各位,今日我实在是救人心切,并非有意冒犯,还望各位见谅。我师兄与我情同手足,亦兄亦父,看他被重伤至此,在下实在……实在是失去了理智。”

众人见他如此作为,当下了松了一口气,也忍不住感叹这两人兄弟情深。张大夫听他所言,点点头甚是欣慰:“少侠,我看你言谈举止,不像是粗野莽夫,看来今日只是心急失态。”说完,他看了看追命微微摇头轻叹:“既然如此,老夫也不怕实话实说了,你师兄身子本就虚寒,常年饱受内伤之苦,这次又受了这般创伤,即使活下来,恐怕也会落下极其严重的病根,他肩胛骨上的伤,只怕……只怕会让他落下残疾。”

百里屠苏脑里轰的一声,但又很快冷静下来,天墉城疗伤术法众多,只要师兄不死,他总能找到治法的,就算治不好,他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,这么思量着,他的脸上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“既然如此,我便先行离去了。”张大夫提起了药箱,告辞了去。

百里屠苏坐在床边,静静看着师兄的脸,衬着烛光,他的面孔更加光洁秀美了。其实师兄是长相极其俊美艳丽的男子,只是他实在过于的温润无邪,反而让人不敢起丝毫的亵渎之心,就连最仰慕陵越的芙蕖,也从未敢对他做出半点逾越之事。陵越活得太光风霁月,就像悬在天上的月亮美好得太不真实,可越是美好,注定越是凡人,陵越比谁都能尝得住寂寞和痛苦,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寂寞不痛苦,百里屠苏记得,陵越曾淡淡然的和他说“人生,本来就是苦痛多于快乐。”他的语气就像耳边的清风,清清冷冷,无喜无悲。大抵在陵越云淡风轻的表面下,藏着的是他卑微到看不见的自己,他的一生,大概都不快乐,甚至不知快乐为何物,为师尊、为师弟、为百姓、为朋友……却从未为过自己,因为从未做过自己,才成就了世人眼中的完美。

百里屠苏握着对方的手,趴在床沿渐渐沉入了梦境,这么多天,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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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还未清醒?”冷血和铁手从山中归来,看到无情仍守在紫罗的床边,无情摇摇头,无奈道:“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和惊吓,吓得昏了过去也是情有可原。”看了看两人空荡荡的身后,无情诧异道:“还未找到追命吗?”

冷血脸色冷峻,重重的搁下了剑坐下喝了口茶,缓缓道:“找不到,不过我们在半路遇上了于春童。”

“于春童?”无情皱了皱眉头,轻摇着纸扇若有所思:“他怎么会在这里。”

“他说,追命被一个异族男子打伤劫走了。”铁手冷哼一声:“他的话我可不信,不过看他们那群人那惊慌失措的狼狈样,倒真像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
“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?若非遇到变故,追命是决计不会离开公主的。”无情沉吟,眉间有了忧虑:“只怕,追命出了事。”

“遇到了于春童后,我们在林中深处找到了一条用刑的锁链,只不过已经被利剑砍断了。”铁手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桌子上,将血淋林的链子拎了出来:“这绝对是朝廷定制的刑具,我现在只担心……只担心追命已经遭了不测。”

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冷血眼神越发冷酷,但头脑却依旧清醒:“我看于春童的模样,六神无主,似是受了什么惊吓,什么异族男子也许真不是随口编造的,我细细查看了地上的血迹,那重伤之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,一点踪迹都找不到。”

“这就实在奇怪了。”无情合起扇子,看着床上的紫罗微微出神:“你们先出去找找线索,我等紫罗醒过来,兴许就能找到什么线索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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